响了。

他叫相牌的老沈帮他抓牌,自己出去接电话。

是医院冯纪衡那头。他们夫妻约好这周日,也就是后天,去一下那位栗医生家。

冯纪衡这通电话,算是正经请老二陪着妻儿去一趟。

感谢是一层;主要这事闹得社会新闻都惊动了,冯家到底是市面上有头脸的,冯纪衡不想妻子自己去,显得在冯家没什么份量似的。

老二听后哂笑,“嗯,我就是你老头说的那个秤砣。可有份量了。”

冯钊明当初给长子取名特地请得重熙寺的方丈大师批的。老大的纪衡,通衡纪,即北斗星。

轮到老二,总归还要行这个衡字辈啊。老头也不高兴再去一趟寺里了,劳师动众的,干脆依样画葫芦,通宵翻字典就取了个镜衡。镜与衡,则镜子与秤。

那头老大要他别贫。“总之,这事我就请你了。”

兄弟俩没有外道。冯镜衡坐在一楼偏厅的沙发椅上,一面滑火,一面点头。烟着了,叼在嘴边,他要大哥早点睡,意思是他应下了。

通话结束。冯镜衡把刚才搜罗出来的火机重新扔回抽屉里,砰地一声阖上抽屉。

起身踱步回棋牌室,他拿在手上的烟盒,掉出一样东西。

是出来前,伊家送给小叔的端午艾草香包。他顺手塞烟盒里的。

冯镜衡刚要弯腰去捡,看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。

她穿一件黑白撞色的长袖针织衫及牛仔半身裙。

衣服半旧,素而不朴。胜在身段纤细匀称。不算及腰的长发,散在脑后。

人就那么不上不下地站在楼梯中间口,怀里的猫仿佛活过来了,时不时叫唤两声。

冯镜衡没去捡脚下的东西,手也摸到棋牌室门把手了,见楼梯上的人还是那么呆呆地站着,楼道里的流苏水晶灯映一截毛茸茸的影子在墙壁上。

“猫吹好了?”不远不近的距离,他问她。

楼梯上的人,妥善好自己也妥善好猫,有点尴尬地点点头。

除了点头,只剩戒备。敌不动我不动的样子。

冯镜衡几分发笑。房里该是老沈听到外面有人说话,下了牌桌,门从里头打开,不期然,与冯二面面相觑。

冯镜衡不动不让,占据着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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